第4章 画风变幻

他娘的，王八蛋咋知道我夜里跟老婆亲热了？刘大胖羞得满脸通红像猴屁股一样，见对手歪斜着眼瞅自己，热血呼啦啦的直往脑门上涌，他娘的，还说让自己少用肾，不就是这两天老婆天天晚上过来吗，**叫得有点那个吗？你会掐会算不成。刘大胖脑袋一闪，哎呀，这是个是昨夜里出来的那个鬼？

想到这里，他恼羞成怒地扑了上来，管尼玛的是啥玩意呢。

而这时，秦长江立即醒悟过来，十有八九这是那位夜行客，既然能听到胖刘床上的事儿，也能把机要室的文件盗走。既如此，就不能强上了，万一特警失手将他击毙，我上哪里找被盗的文件。

“胖刘，住手！”秦长江眼珠儿一转，厉声制止刘大胖，他心里透亮，断定了这是杀人犯的兄弟，仗着会几手，夜里装神弄鬼就是偷文件、给他们制造紧张气氛的。

今天你是纯粹送货上门，想过来寻事找茬，太小看我武装部了。稍微令他有些后悔的是，他们让对手揪住了上班时间打牌、不马上给老退伍兵办事的小辨子，这狗日的有备而来，必须要智取，不能石头碰石头。

“啊哈哈——兄弟呀，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，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吗。”秦长江像川剧变脸一样快，刚才还阴沉的脸色立马变得阳光灿烂，他对朝特警队长说，“队长辛苦了，你带大伙回吧，我们有点误会，刚弄清这老哥也是来办事的，当过兵。”

言毕，秦长江像江湖大侠似的给王老虎拱手作揖，“老哥呀，不好意思，刚才多有得罪！”

曾海刚、刘大胖皆惊愕地瞅着秦长江，如坠云里雾中，心里直纳闷儿，副部长唱的哪一出啊。其实，适才打斗之际，秦长江突然看见这家伙腰间有硬货，估计是炸弹或者手枪之类的硬货，再加上怕乱枪打死了这怂货，那些机密文件无从找起。这不是会惹出大乱子嘛，他寻思着，不如自己悄悄收拾掉狗日的黑社会，运气好的话，还能立上一大功。所以，他决定冒一回险，像赤壁周郎一样“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”。

“曾科长，你先给老人家办事儿，我陪老哥聊一聊。”秦长江满脸堆笑，给王老虎做了个请的手势，王老虎眨巴眨巴眼，掏出墨镜戴上朝楼上走去。

秦长江心里暗骂，妈的，金链子、刺青龙、墨镜，完全的黑社会标配。

“老孟，三楼会议室上茶，上好茶啊！”秦长江转脸朝门房扯一嗓子。老孟正劝散看热闹不嫌大的吃瓜群众，“散了吧，都散了吧，刚才那人也当过兵，过来以武会友。”老孟给武装部打遮掩。

秦长江殷勤地对王老虎说，“你一出手，我就看出来了，是个正宗的练家子，高手一出手，便知有没有啊？我们刚才与你交手的胖刘也是个高手，全市的摔跤王，硬是让你整翻了，巨厉害！”

这时，老孟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上来，打眼望去就是少见的好茶，老远地就飘着股袅袅的清香，待送至跟前，秦长江注意到这家伙的鼻翼轻轻**一下，这是刚泡入的茶，应该是形似雀舌的黄山毛峰，冲泡时只见氤氲雾气中，茶叶在杯中沉浮、舒展，绽放成朵朵碧云，千姿百态。

“老哥，这是清明前采制的新茶，芽细叶嫩、青翠幽香、形美味醇，堪称‘茶中美人’啊。”秦长江平时爱喝茶，多少懂些茶经，说美人时，他嘴角**地笑了。

“哦，怪不得，我经受不住这茶香的诱惑。原来是明前茶，美人茶啊，其香被清人称颂‘茶真者，甘香如兰，幽而不冽，啜之淡然，似乎无味，饮过之后，觉有一股太和之气弥留齿颊之间，此无味之味乃至味也’。”尼玛，王老虎竟然搬出清人的话来，秦长江心中错愕不已，这个“黑社会”不是一般的有文化。

他赶忙笑着说，“老哥，你用茶，刚才怪我们不识高人，这厢给您陪礼道歉。”

秦长江端起手中茶杯，小口轻啜品茗，眼神却瞟着王老虎。王老虎端起茶杯，眨眼间好像没了鲁莽之气，完全是城府极深之人的神态，秦长江心里急切的想，这个家伙难对付，他担心戏演砸了。老孟一直在他身边站着，他稍微才有点踏实感。

“好茶，果然是好茶！”也许是刚才消耗了体力，这个自称王老虎的中年汉子多喝了几口，然后大大咧咧用袖子一擦嘴巴，“额滴神嘞，真不错！”

秦长江盯着王老虎的神情，心中在想，“脖子挂着金链子，眼睛里有杀气却无凶光，喝了些墨水的黑社会，大都伪装得极深，他来武装部就是要耍我们吗，耍够了再一笔笔地勾销。”

秦长江想到此，心里多少有些冷意，这个王老虎可能是黑社会惯用的化名，就像KTV里陪侍的公主一样，“小芳”“小丽”全是假名，根本信不得。